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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尼史葛(Ridley Scott)的《2020》(Blade Runner)在1982年面世時,票房成績普通,更有評論指電影節奏慢,結果,三十多年來,關於《2020》的研探文章,數量車載斗量,專書也有多種,2004年《衛報》(The Guardian)主持的科學家票選最佳科幻電影,《2020》名列第一。
《銀翼殺手2049》(Blade Runner 2049)是多年後的續篇,由炙手可熱的魁北克導演丹尼斯維爾諾夫(Denis Villeneuve)執導,電影保持了《2020》的新黑色(Neo-Noir)和 Cyberpunk 路線,呈現出人際關係疏離、身份角色混亂、生存價值失落的硬漢 Blade Runner,如何在大企業全權控制的敵托邦(Dystopia)世界中掙扎反抗。
《鄧寇克大行動》(Dunkirk)是當今大導演基斯杜化路蘭(Christopher Nolan)新作,跟《潛行凶間》(Inception)一樣單獨兼任導演和編劇工作,前作十分繁富,這次卻趨向簡約。歷史上的鄧寇克大撤退(Dunkirk evacuation)是1940年英軍的策略式撤退,轉攻為守,保留實力。據統計,到1940年6月4日的十天之內,近三十四萬人越過海峽到達英國。
《鄧寇克大行動》至少可以從美學層面和政治層面作討論。簡單而言,《鄧寇克大行動》以三條情節線平行發展,一是防波堤一周的故事,二是海上一天的故事,三是空中一小時的故事,三個故事各自獨立發展,但又相互交涉,憂戚與共。
《別回頭》(Don't Look Back,1967)是音樂紀錄片,拍攝於1965年四、五月間,卜戴倫(Bob Dylan)在英國巡迴演唱的台前幕後過程,當時他剛推出了唱片《Bringing It All Back Home》不久,這張唱片如今已成為經典,一面是搖滾音樂,用電結他和鼓,名作〈Subterranean Homesick Blues〉就屬於這一面。另一面是民謠音樂,用木結他,包括〈Mr. Tambourine Man〉、〈Gates of Eden〉、〈It's Alright, Ma (I'm Only Bleeding)〉和〈It's All Over Now, Baby Blue〉四首歌曲,大多可以從《別回頭》中聽到。《Bringing It All Back Home》和《別回頭》反映了卜戴倫在音樂事業高峰時期的能量,也見證了卜戴倫音樂風格的一次轉向。
或許我要作一個逆時序的回溯。
卜戴倫在2016年底獲得諾貝爾文學獎,多日不作表態,引來大家再度揣測他在想甚麼。似乎是十分理所當然,卜戴倫沒有出席頒獎典禮,卻發表了一篇得獎辭,他說自己從來沒有時間問自己:「我的歌是文學嗎?」但也感謝瑞典學院花時間思考這個問題,而且最終給予了如此美好的答案。
卜戴倫的作品已走入文學和民歌的殿堂,然而他的為人,也許比他的歌曲(不論是文學還是音樂層面)更難理解,當然我們可以將他和他的作品分開,但這樣做並不一定明智。《別回頭》也許是一次重要而且貼身的紀錄,除了片頭開宗明義的搖滾歌曲名作 Subterranean Homesick Blues 外,我們聽不到一首完整的卜戴倫作品,但可以從片中看到1965年卜戴倫在英國巡迴演唱時,台前幕後的一點實錄和花絮。
卜戴倫跟《時代》雜誌通信員針鋒相對的一幕,批判傳媒記者的離地作風,令人印象深刻,但更多時候,他選擇的是無可奈何的迴避。
於是我想起幾個片段:2011年,卜戴倫在香港的音樂會,他只是專注於唱歌和演出,沒有半點刻意親切的姿態,馬田史高西斯在2005年推出的出色紀錄片《卜戴倫漂流半生》,又或者2004年面世、令人一看入迷的卜戴倫自傳《搖滾記:Bob Dylan 自傳》,如今再加上《別回頭》,我這些關於 Bob Dylan 的一鱗半爪的印象,似乎一步一步豐富而且充實起來。
鄭政恆
27/5/2017(六)2:30pm# 香港電影資料館電影院
10/6/2017(六)2:30pm* 香港電影資料館電影院
# 設映後開幕座談會,講者:林錦波、張偉雄、鄭傳鍏、喬奕思、劉偉霖,粵語主講
* 設映後座談會,講者:鄭政恆、黃志淙(香港大學通識教育部助理總監及叱咤903 客席DJ),粵語主講
《伊朗式遷居》(The Salesman)是伊朗導演阿斯加法哈迪(Asghar Farhadi)的新作,影片先在康城影展奪得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劇本獎,今年又獲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獎,由於特朗普的入境禁令,法哈迪無法現身領獎。
法哈迪曾經憑《伊朗式分居》(A Separation)奪得無數獎項,電影所達到的藝術水平,毫無疑問可以名垂當代經典電影之列。隨後的《伊朗式離婚》(The Past)略有不及,但透過一場離婚,引入五六個帶著種種難處的主要角色,將罪咎、疏離、恨意等作了相當深刻細緻的刻劃。
毫無疑問,《沉默》(Silence)是馬田史高西斯(Martin Scorsese)用心之作,根據〈遠藤周作年表〉,馬田史高西斯在1991年與時年68歲的遠藤周作會晤,商談過《沉默》的拍攝事宜。
遠藤周作的小說《沉默》在1966年出版,曾獲第二回谷崎潤一郎賞,1971年由篠田正浩執導首個電影版,如果要全面了解新版《沉默》,可能還要從歷史、文學、神學、電影等多個角度考察。
《沉默》回望十七世紀天主教在日本的傳教史。早在1549年,巴斯克神父聖方濟沙勿略(Saint Francis Xavier)將天主教首度傳到日本,意大利神父范禮安(Alessandro Valignano)在1579踏足日本,他取得相當可觀的成績,有戰國大名入教,可是1587年豐臣秀吉禁止天主教傳播,繼後的德川家康變本加厲,形勢就急轉直下,這是《沉默》的歷史背景。
第二十三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導演:周星馳(《美人魚》)
周星馳近十年的合拍片作品,《長江7號》(2008)的喜劇色彩稍淡,香港文化特色也見收斂,《西遊‧降魔篇》(2013)沒有周星馳的演出,而影片也不過是西遊系列的引子,《美人魚》卻是港式喜劇的強勢回歸,影評人奇愛博士的〈我猜你們大多根本沒看懂《美人魚》﹕周星馳的香港意識〉和 Lo 的〈美人魚與盧亭的不同下場〉兩文,都突顯片中呈現出的香港文化身份。
《槍狂帝國》(Miss Sloane)是政治驚慄片(political thriller),導演約翰麥登(John Madden)曾拍攝關於莎翁情史的《寫我深情》(Shakespeare in Love),電影成功多少得力於著名劇作家湯姆史圖柏(Tom Stoppard),而《槍狂帝國》的編劇是新手 Jonathan Perera,難得他第一次出手就相當有個性,確實後生可畏。
顧名思義,謝茜嘉謝西婷(Jessica Chastain)飾演的 Miss Sloane 是全片的中心角色。美國華府的政壇說客絲羅女士,是相當複雜的圓形人物(round character),而就意識形態層面而言,她是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現實主義者,雖然電影後來揭示她也有作為說客的信念理想,不求利益一面,但總體而言她十分懂得(偏近右翼精英的)現實政治(Realpolitik)的精神。
《天煞異降》(Arrival)由丹尼斯維爾諾夫(Denis Villeneuve)執導,他是當今首屈一指的加拿大魁北克導演,自從《母親的告白》(Incendies)開始受到廣泛的國際注視,《罪迷宮》(Prisoners)更打入主流,《心敵》(Enemy)改編自葡萄牙作家薩拉馬戈(Jose Saramago)的小說,卻不乏卡夫卡式的奇詭風格,《毒裁者》(Sicario)算是叫好叫座,然後,維爾諾夫開始涉足拍攝科幻電影,首先是《天煞異降》,接踵而來的是 Blade Runner 2049。
去年,澳洲導演積斯甸高索(Justin Kurzel)推出了新版《馬克白》,由 Michael Fassbender 和 Marion Cotillard 分別飾演 Macbeth 和 Lady Macbeth。我當時的觀察是,新版《馬克白》比黑澤明的《蜘蛛巢城》(1957)和波蘭斯基(Roman Polanski)的《馬克白》(1971)兩部經典作,保留了更多宗教元素,如祈禱、教堂、十架、登基的宗教禮儀等等,恰恰對應了坎托(Paul A. Cantor)的論文〈勇士與恐懼:《馬克白》和蘇格蘭的福音教化〉(A Soldier And Afeard: Macbeth and the Gospelling of Scotland,有李世祥譯文)中的分析,《馬克白》中一方是尚武的異教,一邊是聖潔的基督教,兩個準則構成強烈的二元標準。